戚继光坐镇蓟门十六载,镇服胡虏,使鞑靼望长城兴叹。作为驰骋沙场的武将,他戎马一生,身经百战。同时,他在繁忙的军务和紧张的战斗余暇,还从事诗歌创作,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。
在蓟州防区的石匣营,有四棵松树。戚继光与之相处十年,深情地赞颂它“贞操不易雪霜寒”(《石匣四松》)。后来松树遭到剪伐疏落,他又深怀爱怜之情歌咏它“骨任狂锋剖”“劲节”“更犹龙”(《悼石匣松》),从中可窥得诗人的身影。
七言绝句《马上作》是首广为传诵的诗篇,“南北驱驰报主情,江花边月笑平生;一年三百六十日,多是横戈马上行。”另一首《行边》写道:“花事蹉跎候雁催,江南三月送春回;蓟门桃李应何限,岁岁不知春去来。”两首诗不但体现了戍边的紧张、军事生活的艰苦,也充满着戚继光报效国家的豪情壮志。
一个寂寥的深秋,戚继光登上盘山顶峰,触景生情,写下了著名诗篇《登盘山绝顶》:“霜角一声草木哀,云头对起石门开。朔风边酒不成醉,落叶归鸦无数来。但使雕戈销杀气,未妨白发老边才。勒名峰上吾谁与,故李将军舞剑台。”抒发了他矢志为国戍边的爱国情怀。
在戚继光留下的二百余首优秀诗篇中,爱国情怀贯穿始终,也不乏生活气息浓厚的诗作。“试看腊向天涯尽,独有边愁恋二毛。列塞云连青海色,双弧春隐赤鱼韬。晨炊烟断家谋拙,旅病魂惊国事劳。西望蓟门通御气,孤臣不惜敝征袍。”这首《己巳除日署中乏薪得毛字》笔触诙谐有趣,既有他为了精兵简政,辞退砍柴兵士的昂扬正气,无悔无怨;也有他在大年除夕这天因为没有柴火生火做饭的自嘲无奈。
《蓟门述》《入关述》两篇叙述诗也值得一提。《蓟门述》长达1212字,从束发从征一直写到开府蓟门,通过“道逢老边卒”的涕泪交加地诉说,守边十年感同身受的种种苦况,借题发挥,对包括自己在内的塞垣将校深表同情,对重文轻武的统治阶级偏见表示不满,终以为国效忠的誓词结束。《入关述》318字,从“少年好纸笔”写到奉召北还出镇蓟州,笔法与《蓟门述》几近一致。巡行古长城下,遇到一女子,哭诉丈夫戍边离家以后的不幸遭遇:“不怨夫婿未封侯,愿持妇德如金瓯”,引得戚继光抚须叹息,对女子深表赞赏之余,寄予了深切的同情。
止止堂是戚继光坐镇蓟门的书房,也兼办公之用。“止止”二字源自《庄子·人间世》:“虚室生白,吉祥止止。”后来戚继光把历年所写诗文合编成五卷,即《横槊稿》三卷、《愚愚稿》二卷,合称《止止堂集》。
来源:今晚报